2010年1月4日 星期一

動畫研究 觀影心得-1

by 陳君豪

老人與海

亞歷山大‧佩脫洛夫(Alexander Petrov)生於 1957 年,他的動畫作品被稱為「浪漫寫實主義」,因為他擅於在寫實的情節裡,加入非寫實的因子,像是夢境、神話、宗教之類,讓動畫更有戲劇張力、內容更加飽滿。

佩脫洛夫把尤瑞‧諾斯坦所研發,利用多層玻璃製造人物立體感的手繪技術,運用到油畫上。佩脫洛夫則用手指直接在玻璃板上作畫,他把人物和背景分別畫在不同的玻璃板上,配合燈光逐層投影,拍下一格畫面,然後在油彩沒有完全變乾前,繼續完成下一格畫面,如此費時、費工的加工處理下,動畫才能出現油彩流動的美感。

《老人與海》描述老漁夫在汪洋中與大魚搏鬥的故事。由於故事圍繞在老人身上,如何讓影片不顯得單調,或陷入獨幕劇的困境,就是一大挑戰。佩特洛夫的想法是,這個老人不是在釣魚,而是通過繩索要游向海與天,他要呈現這種感覺。

他擅長場景跳接與光影變化,加上浪漫畫風,把老人攀附一條繩索在海天浮沉一生的情愫完整表達。動畫開場就從海景轉為山景,山巒幻成幾隻雲端漫步的大象,引出奔騰羚羊,又定格在獅王帶領母獅群行走於瀑布頂端,最後才帶出吊床上的老人。片中除了以老人的觀點描述,也有魚兒從水中睥睨人類世界的詭異。老人與大魚的長期抗戰在書中頗為冗長,在片中卻顯得緊湊無比。呈現了讀者文本的再創造,讀者在此轉變成為了作者。文本與作品與讀者的讀者反應理論在此很可很清楚的看到彼此的相互關係,彼此相應卻又些許相斥。作品本身的詮釋才是最重要的,文本本身一直都具有活力,不論他是哪種形式,這就是文學文本本身最迷人之處。

彼得與狼

「彼得與狼」原為烏克蘭作曲家普羅高菲夫(Serge Prokofiev)在1936年專為兒童創作完成的交響樂入門作品,配合一個充滿童趣的孩童與家禽野獸的主題故事,再用小提琴弦樂四重奏、長笛、豎笛、 雙簧管、低音管、定音鼓和三支法國號來表現彼得、小鳥、肥貓、鴨子、祖父、獵人和大野狼的性格與動作,音樂與戲劇故事的交響共鳴,譜成辨識度極高的音樂劇,充滿了童玩之趣。

「彼得與狼」的故事描寫小男孩在原野上快樂嬉戲,小鳥和小鴨雖然都是彼得的好朋友,卻彼此看不順眼,彼得家的小貓也伺機要獵食小鳥,同類相斥和生態食物鏈的人間關係提供了豐富的音樂表現空間。

故事是耳熟能詳的兒童傳奇,但是Suzie Templeton無意照本宣科,彼得被改成俄國鄉間的小男孩,對老爺爺上鎖的後院充滿了好奇,只是掀了一塊鐵皮往外看,就被爺爺制止,那是受到制約的不快樂童年;彼得到城市送貨,卻被兩位軍人給丟到垃圾桶之內,那是遇到強權只能忍氣吞聲的不快樂人生。

雙重不快樂的「前因」讓觀眾充份明白彼得渴望出遊,渴望獲得尊重的小小心願,塑造了他潛伏於心的反抗動機。因為氣球結識了小鳥,在小鳥的誘惑下偷了鑰匙,出了後院,在結冰的湖面上,產生了不少趣聞,這些情節基本上都符合了原本的故事架構,只是在栩栩如生的偶動畫製作,極富電影感的分鏡圖,及動感十足的音樂引領下,即使故事不新,依然有讓人看得津津有味的視覺力道。

最重要的關鍵在於野狼雖然吞了鴨子,但是那是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生存法則,與人親近的鴨子因而得到憐憫與祝福,但是鴨子之死,野狼固然是「兇手」,但那是它的本性,人類殺生不受制裁,何以野狼就是該死?並不意味著彼得就有復仇的「正義」動機,他的氣憤填膺,反而像是私人恩仇。

早期的童話故事多採擬人法,站在人的立場看事物,《彼得與狼》則是試圖多增加不同視野,人不是至尊無上的生物,就像爺爺無法完全禁制好奇的孫子一樣,從理解與體諒出發,生命視野就不一樣了。

除了主題有新意之外,《彼得與狼》的偶動畫技巧亦非常精彩,從衣著到佈景的質感與線條都不同於以往偶動畫的虛假,再加上動作韻律的流暢,以及精細到直逼戲劇電影的分鏡效果,都讓《彼得與狼》有了濃烈的戲劇魅力,連帶也使得普羅高菲夫的音樂更有說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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