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4日 星期一

《老人與海》與《彼得與狼》與觀影報告

by 徐寶惠

原著文本與動畫文本

這兩星期觀看了《老人與海》與《彼得與狼》,原著文本與動畫文本的關係,似乎在於是否忠於原著,我想就如同圖畫書我們會探討圖文關係一般;對於此類有原著的改編動畫文本,應該也必須要去探討他們之中原著與改編動畫的關係。在探討圖畫書圖文的關係中,有「互證」、「互釋」、「互補」與「互斥」,我懷疑這些動畫是否也有類似的關係。

常有人會認為電影的改編遠比不上原書的敘述和完整性,分鏡之間跳的太快,無法真切的表現出原著文本的完整性和細節的重點;或者是無法連接上劇情,帶著許多的不瞭解。個人認為這是不得已的,因為載體的不同,很多在原著文本裡面的敘述,在影像文本裡面會轉化成為畫面;稍縱即逝的觀者若不注意就消失了,除非很努力的特別去研究影像文本,否則導演的每一很可能在一瞬間就結束,不易被發覺而導致誤解。

《老人與海》

濃縮擷取精華的改編

就個人觀點看來,《老人與海》玻璃畫動畫,把原著文本很多的敘述,用圖畫來表現,並不明確的說明,而待讀者去發現,這是圖像的優勢但也是劣勢。在此動畫文本之中卻可能是必要,因為僅二十分鐘左右的動畫短片,不能像之前所拍的《老人與海》電影(約八十五分鐘)將許多重要的字句詮釋直接放入其中作為台詞,載體的不同對於改編文本有一定的影響;但我認為不僅僅是媒介的相異可能影響改編文本,在比較動畫與電影時,導演也是很重要的因素,動畫亦可以拍成動畫長片;時間與金錢若願意都該是可以克服的。

所以為何選擇吃力不討好的濃縮,也不以定格的方式(像是一般卡通連載動畫會有停格,重複使用同一畫面的情況)呢?明明原著文本裡面老人和魚的搏鬥持續了非常久的時間,即使畫面近乎凝結的讓觀眾等待,也是毫不奇怪的。或許是製作者的一種堅持?我在看這部片子的時候覺得喘不過氣來,為美麗的光影畫面,也為情節緊湊的變換感到壓迫,沒有像看原書的時候擁有較多喘息的空間;好像被追趕著,無從讓思緒沉澱。

可是假如沒有選擇這樣的緊湊與濃縮,或許又會覺得無聊與冗長。

寫實中的非寫實

話語減少了,雖然實際上的畫面只是老人、小孩、屋子、大魚、船與海天;我們可以看到他的回憶,非洲的獅子、在碼頭和人比腕力、與馬林魚在海中游水;在動畫之中,畫面是廣闊多元的。或許少了些想像的自由。作者說他認為老人希望順著繩索游向海和天,他希望營造出那樣的感覺。姑且不論是否真的達到了使觀者認同的程度,我認為導演的想法和手法真的會大大的影響出來的作品。在這樣的效果下,我認為玻璃畫是最適宜製作《老人與海》的,其中的光影,投射在老人的臉上和海底的魚身上,有給我「海」與「天」才是其中的主角的感覺;天與海、自然與人,當鏡頭拉遠時一切都是混雜而合一的藍色,船和老人消失不見了,都很平靜的找不出波瀾的那時刻,有異樣的感動。

《彼得與狼》

七十年後顛覆的新概念

《彼得與狼》或許是世界上最為人所知的兒童音樂,所謂的交響童話樂曲。當初只有音樂和簡單的旁白。經過七十年間許多人的再創作和詮釋等等,這首樂曲在世界各地都被廣泛的應用著,不管是書本藝術作品還是音樂教育部份,似乎因為其文本的性質較為特殊,所以擁有更多的詮釋方式及填補的空隙?或者是因為其蘊含的讀者是針對小孩子,因而使廣大的群眾們喜好去改編它來達成某些目的?也許這必須要再做更深入的探討才能夠找到可能的解答。

導演蘇西天普頓在本片當中做了許多的顛覆,在比較普羅高菲夫的版本即可窺一二,音樂是終於原著,故事的基本架構也存在著,但是像是場景和角色的設定等等,都可以看出原本的故事被複雜化了。或許應該說,原作者的音樂可以蘊含的東西被加入,但是原作者的旁白被改變甚而擴充,加了音樂開始之前的畫面,角色的性格改變,鴨子和鳥也有了個性;因此不只是表現手法上面的改變,更述說著不同時代來對於這一文本的詮釋,背後所隱藏的價值觀的變遷可能。

偶動畫登場,五年導一戲

使我最為感動的不只是影片本身,我認為《彼得與狼》的音樂文本本身是跨語言了無障礙的存在;而改編出來的《彼得與狼》的偶動畫更是;原著文本的空隙越大,讀者可以說的話語參與似乎就越多。在《彼得與狼》偶動畫裡面,是沒有語言的,她讓畫面說話,讓音樂說話,自己好像無聲,給予觀者很大的空間,思考;也許就像老師所說的,似乎是回到動畫本質最原初的東西,只單純用音樂和動作來表現。有被音樂與動畫的連結所感動,貓的走步的動作對著音樂的拍點上之類很密切的連結;最最感動的是蘇西天普頓在幕後花絮裡頭說的,有人問她這部動畫對於她的意義是什麼,她回答時認真的思考:「這是我這五年生活中的所有一切。」,能夠如此專注的「力」,不只有感動的迴響。

總結

改編動畫與原著有著極複雜的關係,不論是存在於歷史脈絡上的不同,還是所處載體差別,但是之間的關係是無法切斷,卻也不應當只注重之間的關係的。我認為即使是改編,它也是一獨立的文本存在,就像作者完成作品後,作品和作者的關係並不全然;讀者和往後的世界有詮釋他的自由,改編後再創作的文本也有本身的意義,不倚賴原著所存在。

「不一樣的技術,有不一樣的處理難度」老師如是說,在觀影之後,多半的動畫片是第一次觀看,我期待自己在每一次的再觀看中可以找出新的想法。改編因為有依據所以有一些限制,限制的本身有著多重的面向,只是要如何去界定和轉化,保留與創新之間。我想動畫文本可以表現出他載體的特色,腳本的適合與否,改編的適切與否,沒有絕對的答案。

這篇報告也只是針對觀賞這兩部動畫後少許的感想,邊打字就必須不停的整理心中的想法成為文字;更多的想法待之後蒐集資料全再於期末提出,期待把自我的想法放在眾多論述當中,待大眾的彼此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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